杏鑫娱乐_泡泡玛特难续高增长神话

  文/向阳

  来源:连线 Insight(ID:kejixinzhi)

  3 月 26 号午间,泡泡玛特发布了其赴港上市后的首份年报。 

  财报显示,泡泡玛特 2020 年全年营收 25.13 亿元,同比增 49.3%。调整后净利润 5.9 亿元,同比增长 25.9%。全年共售出了超过 5000 万件潮流玩具。

  受此消息影响,其股价盘中一度涨逾4%,现跌 1.02%。截至发稿,泡泡玛特股价报 53.6 港元,当前总市值为 751.44 亿港元。

  去年底泡泡玛特风光上市,市值一度超过千亿港元,也因此饱受泡沫论的争议。

  上市之前,泡泡玛特在过去几年保持了营收和净利润的惊人增长。招股书显示,2017 年至 2019 年期间,泡泡玛特收入分别为 1.58 亿元、5.15 亿元和 16.83 亿元,连续两年同比增长 225% 以上。

  其中,2017 年至 2019 年的净利润分别为 160 万元、9950 万元和 4.51 亿元。2019 年全年净利润较 2017 年全年,翻了 288 倍。

  高增长的业绩,也支撑起此前泡泡玛特一路高涨的股价和市值。

  不过,最近一个月以来,泡泡玛特的股价持续大幅跳水,至今市值已蒸发百亿美元。

  此前曾有分析认为,泡泡玛特股价异动是由于财报可能不及预期。财报发布前,泡泡玛特上市联席保荐人之一的中信里昂证券曾发布研报称,泡泡玛特 2021 年-2022 年销售预计下调9%-10%,纯利润下调 10%-11%。

  观其 2020 年年报,49.3% 的营收增长、25.9% 的利润增长,增长确实不如往年。

图源泡泡玛特招股书

  再看泡泡玛特的库存周转,存货周转天数由 2019 年的 46 天上升为 78 天。尽管财报中提到,主要由于 IP 数量及新品的增加,导致储备货品量相应地增加,但泡泡玛特在供应链、数字化能力上还需增强。

  不过,这份财报也有亮点。

  此前泡泡玛特 2 款 IP 产品就占据了总营收的一半以上,被质疑营收过于依赖头部 IP,存在较大风险。

  但 2020 年,在传统头部 IP Molly 和 PUCKY 之外,The Monsters (LABUBU)和 Dimoo 销售占比不断攀升,不同 IP 的占比更加均衡。

  一直以线下渠道为优势的泡泡玛特,在 2020 年发力线上渠道,收入达到 9.51 亿元,同比增长 76.5%。在天猫 2020 年双十一期间总销售额超 1.42 亿元,成为第一个进入“双十一亿元俱乐部”的品牌。

  目前泡泡玛特还处于整个行业的头部位置,多年以来,其形成了线上线下的全面布局,在 IP 打造和运营、全产业链发掘上有着诸多尝试。但不可忽视的是,如今越来越多的玩家顺势崛起。

  从 52TOYS、美拆等老玩家,到名创优品推出的潮玩集合店 TOP TOY,再到腾讯、百度等互联网巨头,都渴望打破泡泡玛特独占鳌头的格局。

  潮玩行业正在走入新的时代,泡泡玛特之外,每一位玩家都相信,多强争霸的时代终将来临。

  泡泡玛特虽已上市,但在市场还未形成完全领先的地位,在产品质量问题上也遭遇诸多质疑。如今放缓的增长也给泡泡玛特蒙上一层阴影。 未来其是否还能续写高增长的神话?

  “围攻”泡泡玛特

  2020 年底,泡泡玛特在港股上市。上市前,这家曾经主营“潮流杂货店”的公司成功转型潮玩领域,实现了盈利、版图扩张和上市的三连跳,但这家巨头的困扰也越来越多。 

  除了市值争议,泡泡玛特 CEO 王宁可能面临的最多问题便是,当更多竞争对手进入潮玩领域、在不同维度与其抢食,泡泡玛特又该如何甩开这些对手?

  国内潮玩行业以盲盒为爆点,从 2018 年开始逐渐爆发。这一年,IP 衍生品综合服务商“萌奇文化”、艾漫等玩家率先尝试盲盒的销售模式。

萌奇文化线下门店的盲盒展示区

  此后该领域的不少设计方、生产商、渠道商或是跨界创业者都曾试图挤入潮玩行业,比如潮玩社交电商平台美拆创始人于瀛,便是在同年年初看到了中国潮玩消费的崛起,而后离开游戏行业,进入潮玩市场创业。 

  潮玩行业甚至也出现了巨头的身影:优酷曾推出乡村爱情系列盲盒;B站则在 2020 年 8 年收购了潮玩衍生品公司 ACTOYS;2021 年年初,腾讯推出“嚯 APP”,其中涉及潮玩业务;百度也打造潮玩项目“热度潮玩”,抢占潮玩市场。

  其中名创优品是较为激进的玩家。2020 年底,名创优品推出独立品牌 TOP TOY,定位为类似“酷乐潮玩”的潮玩集合店。TOP TOY 在营销、宣传上也极为高调,并重仓线下,大量门店直接铺进热门商圈的黄金位置。

  TOP TOY 创始人兼 CEO 孙元文在接受“新商业情报 NBT”采访时表示,自从在广州最大的商场正佳广场开了第一家店后,至今 TOP TOY 已经在广州、深圳、天津、西安等 5 个城市开了 9 家店铺。

  孙元文宣称,今年 TOP TOY 就要把 100 多家店铺完。

TOP TOY 线下门店,图源其官微

  他们看到的是一片日渐火爆又仍具巨大潜力的市场。根据若斯特沙利文的研报,2019 年中国潮玩的零售市场规模约 207 亿元。而该机构预期,2024 年中国潮玩的市场规模将增至 763 亿。

  同时,虽然泡泡玛特在潮玩领域市场份额颇高,销售数据也很亮眼,但在市占率上并未与其他竞争对手拉开太大距离。

  从 2019 年数据统计来看,泡泡玛特的市占率为 8.5%,而后四名的市占率分别为 7.7%、3.3%、1.7% 及 1.6%。这意味着目前潮玩行业极其分散,而泡泡玛特与第二名的差距仅为 0.8%,并无太大优势。

  潮玩的广袤市场还未被完全发掘,泡泡玛特之外,更多玩家还有较大的发展空间。

  泡泡玛特的上市,更是制造了一个优秀的范本。据上市保荐人摩根士丹利方面称,泡泡玛特曾创造了消费品行业在港股 IPO 时市盈率的最高纪录。

  泡泡玛特从财报数据到市值的表现,吸引了一众投资者的涌入,只为寻找下一个泡泡玛特。

  2020 年潮玩行业融资热度极高。

  5 月,美拆宣布获得青松基金千万元的 PreA 轮融资;

  6 月, Suplay 宣布获得由源码资本独家投资的数百万美元 PreA 轮融资;

  7 月,“着魔”宣布完成了 IMO 创投的天使轮融资以及梅花创投、九合创投、微影资本的A轮融资,两轮融资总额为数百万美元。

  潮玩从小众走向大众的过程中,泡泡玛特是不可忽视的存在,但它也只是潮玩市场的一个切面,此后行业将从多重维度上爆发,想要保持竞争力并不简单。

  泡泡玛特形成壁垒了吗?

  当下,泡泡玛特依然是其他玩家需要面对的最强劲的对手。

  2015 年底,泡泡玛特 CEO 王宁专门前往香港,签下了 Molly 设计师 Kenny Wong(王信明)。起初泡泡玛特同时售卖办公文具、电子产品等周边商品,但渐渐发现店内 50% 的销售额都来自几款潮流玩具,便开始全面转向潮玩。

  IP 是潮玩领域玩家的核心竞争力之一,其中以自研、永久性独家的自有 IP 尤为重要。五年前开发的 Molly,一直支撑着泡泡玛特的发展。根据其招股书显示,截至 2020 年 6 月 30 日,泡泡玛特共运营 93 个 IP,包括 12 个自有 IP、25 个独家 IP 及 56 个非独家 IP。

  越来越多的玩家也在发展自有 IP,但规模明显较小。例如在不久前被金运激光收购的 IP 小站(IP Station),截止 2020 年 5 月共引进开发共 12 个 IP 盲盒系列,其中一款 IP“UNI”为原创设计,其余均为独家或非独家 IP 授权。

图源 IP 小站官微
图源 IP 小站官微

  在单个 IP 的“吸金”能力上,虽然多强格局产生,但玩家们还是很难赶超泡泡玛特。

  Molly 在 2019 年帮泡泡玛特赚了 4.56 亿元,而据三文娱报道,ACTOYS 的《喵喵满袋·摇摆铃铛》在 2019 年卖了约 150 万只,仅使得 ACTOYS 年度收入接近亿元。

  线上数据方面,去年双十一期间,天猫、京东的潮玩榜单中,52TOYS、寻找独角兽、迷你世界等公司的单品,与泡泡玛特的单品销量差距不大。

  比如在天猫榜单的“优选整合公仔销量榜中”,截至 11 月 12 日 17 时,泡泡玛特的 Dimoo 太空旅行系列盲盒销量为 8284 件,位列第一。而位列其后的寻找独角兽的新品F·UN×卓大王日记系列盲盒,月销量也达到了 7667 件。

  可以预见的是,“IP 焦虑”已经不仅仅是泡泡玛特一家的问题,随着整个潮玩行业的发展,最终也会陷入抢独家版权、抢设计师的战争中。

  目前业内推广 IP 的方式主要有线上、线下潮玩展以及潮玩社区。目前泡泡玛特在线下潮玩展上已有一定品牌优势,每年都会集结大批玩家和设计师参展,但在线上潮玩展和潮玩社区上,还给其他玩家留有机会。

2020 上海国际潮流玩具展,图源泡泡玛特
2020 上海国际潮流玩具展,图源泡泡玛特

  另外,目前泡泡玛特在 IP 实力上占有极大的优势,但全周期潮玩生态链的打造构建尚未成熟。

  近段时间出现的二次销售事件以及大量消费投诉,也让泡泡玛特持续陷入风口浪尖之中,关于公仔的制作瑕疵等产品质量问题,指向了泡泡玛特供应链的不稳定,这将影响其产品竞争力。

  未来 IP 价值的打造、供应链实力,都将是玩家有别于其他竞品的核心优势,也决定了未来潮玩品牌的话语权。

  潮玩生意还能怎么做?

  为了避开以线下零售店为主的泡泡玛特,许多玩家走的是电商化路径:在小程序为主的线上渠道,通过分享裂变的方式拉新。以“分销+采销”的模式,增加库存流通,做得是渠道商的生意。

  潮玩行业在线上还有较大的空白,有机会跑出来新的头部玩家。

  不过,泡泡玛特也早在 2018 年在微信上线泡泡抽盒机小程序,而后推出天猫旗舰店。据其财报数据,这一收入在 2018 年达到 2300 万元,在 2019 年增长到 2.712 亿元。

  想要与泡泡玛特错位竞争,但许多玩家还停留在通过补贴低成本获客的阶段,未来提升毛利率的方式还是要积累设计师资源以及自研能力,目前部分平台也已推出自研产品。

美拆小程序截图
美拆小程序截图

  线上之外,许多玩家将根据地扎在了线下。目前老玩家中以酷乐潮玩为代表,定位于潮玩行业的“杂货店”。

  新入局的 TOP TOY 则在产品结构上有些特殊,相同的产品 TOP TOY 可以比泡泡玛特的价格更低,但不同于酷乐潮玩的平价路线,商品价格覆盖 39 元至上万元不等。

  对于 TOP TOY 的低价策略,业内多有关注,但此前王宁则表示,同行的低价策略不会对泡泡玛特造成冲击,明年将重点推出更多收藏线(数量更稀少,单价更高)的潮玩。

  潮玩是否能扩展下沉市场这一问题,还需持续关注。

  另外,酷乐潮玩、TOP TOY 都更偏向于渠道商的身份,相比泡泡玛特,他们在与更多品牌合作时更有优势,更利于扩充自己的产品品类。

  对于 TOP TOY 而言,前车之鉴在于,早期泡泡玛特也曾与潮玩集合店合作,部分产品在其门店中售卖,但随着泡泡玛特自营渠道的崛起,两者的合作也戛然而止。

  这也意味着,重渠道商角色的玩家,最终很难拿到热销的授权,还是需要打造自己的爆款。

MODOLI 系列,图源泡泡玛特官微
MODOLI 系列,图源泡泡玛特官微

  无论是主攻线上还是主攻线下的玩家,从线上线下渠道,到设计师发掘、IP 运营以及供应链能力等,需要面临的难题还有很多。

  黑蚁资本创始合伙人何愚曾对媒体提到,泡泡玛特作为潮玩行业唯一一个 IP 全产业链公司,已经搭建起一头连接消费者、一头连接 IP 设计师的双边平台。

  他表示,“从互联网平台的发展历史可以看到,有效的双边平台是非常难得的,而一旦形成,就具备极高的壁垒。”

  而在泡泡玛特被拥护的反面,也有更多人相信,国内潮玩市场尚属初期竞争阶段,一定会有下一个泡泡玛特诞生。

  一批批新老玩家的入局和崛起,预示着国内潮玩行业的好戏已经开场。

  (本文头图来源于泡泡玛特官微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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